顾玉淑听得这话,笑面上,反是眼角不觉涌了些泪水滑出。
“诶呀,好,好哇。”
“做梦都没梦到过这等好事。”
“国公的府上,那得是什么样儿的?”
“不敢想,实不敢想啊,就怕没那造化。”顾母痴痴回念。
“有!”
“我跟长庭说您有福,您就指定能有!”
“走!”
“再快些,前面拐了弯儿,应该就到越修指派那处宅子了。”
言毕,萧一直不忘回身警惕。
唯恐此事再有茬头儿,这顾姨可是不禁折腾。
遂话完忙催着长庭咬牙挺住,待到汇合位置,一切方有安顺是矣......
从后,萧、顾两厢亦不再多话,紧捯脚步,背负顾母,急就往前行去。
............
八月二十八日夜!
月黑雁飞高,拿人分路防遁逃。
欲引府兵尽出动,疾风底下满弓刀。
当晚,待是萧、顾、越分路之人同去秦旌、马为民人马汇合一处后,夜将尽半,分路拿人捉赃始。
一路,由去长庭领带,封困赵家赵显德宅府,谨防此贼遁逃裹乱。
二路,萧靖川亲携,伴马为民同去,当夜便查封了扬州官衙府库,及他赵显德、顾怀理(扬州顾家)、刘泽清部于城东的私宅私库。
三路,越修着派驻扬州随来的锦衣卫,强闯扬州顾家,抓捕顾怀理,及知府衙门中,涉嫌贪腐罪案的一应衙役吏员。
其中,自亦逃不脱那肖德志之流,尽数暂为押抵牢中。
四路,秦旌近卫一队,直扑刘泽清部于扬州的指挥卫所,高宣圣旨,紧盯防止其部趁机哗变扰事。
之所以如此安排,且堪这般奔雷之速。
实际,其间亦早便有得背后操盘是也。
暗处上,首来情报一端,越修承邱致中之消息。
几处隐秘藏银点位,连同案情证据,涉案要员,事无巨细,早有摸排把柄在手。
不必临时抱佛脚,叫这帮地头蛇有去过多反应时间。
且今夜这种多路齐发,也才有的放矢是矣。
而至于他扬州一任知府,赵显德,其人首鼠两端。
他占扬州这么个位置上,这些年伙同刘泽清刘大脑袋,可是没少自己划拉财货。
南党不认他,仇维祯亦对其早有忌惮。
对付这种骑墙派,仇党往日也较头疼,是放也不是,抓也不行。
因去他深同刘部兵马勾结,沆瀣一气,知他生有异心,多难管控。
可旦要雷霆出手,是又恐他这一颗老鼠屎,坏了兵防江北一锅粥。
眼下,既为宫中小皇帝有意出手,派了靖国公这么个杀神刺头出来挑事,当就顺势而为,不相阻碍是也。
所以,此间事,这么急做,且不必管顾后果,正就多方有意为之罢了。
......
一晃,再就两日过。
时来八月卅日上。
为稳固萧之此行在扬州公办,南京那边,皇帝再就亲下旨意,着令兵部彻查刘泽清于山东临沂,纵部抢粮,为祸一方之恶行。
一纸急令讨罪,连夜匆递到山东刘部帅帐之中。
因就倪元璐北上议和事得喘危情,小皇帝那儿,亦联合内阁诸员开始对刘泽清、刘良佐两部下手,加紧了各部总镇之摸排整顿事。
由此,皇命及朝廷作为在前,叙话扬州后,萧靖川这边压力也就顿感减弱,有余转圜也。
刘泽清首尾难顾,而老巢扬州叫人掏个正着,屯驻附近兵马也于此间畏首畏尾,无来大处干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