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到屋里叙茶。”
“我爹一会儿就回,咱进屋去等。”
红蟠拘笑,竟也毫无所谓栽得脸面,说是也觉好笑。
不过,既是主家发了话出,萧自乐得于后紧跟,随了那红蟠所引,抬腿便跟入迈进堂屋内。
掀去竹帘,进屋后,中堂宽阔,两列圈椅小几,摆得阔气大方。
四下列摆陈设,甚较讲究。
前后扫眼去看,处处无不显着富贵气象是也。
“哦?呵呵。”
“这些都是我爹平素一些趣好,喜买瓶啊罐儿的。”
“来,萧兄弟请上座吧。”红蟠引座,随口张罗两句。
闻是,萧靖川也不怎客气,抬腿照座至中堂宾位上。
两人随后,就些陈列器物,及当地风土人情,左右再是有得一阵聊闲。
不多待......
主家姨娘,柳婉芸到。
竹帘掀起,柳氏微蹙着双眉,面带急色,三十四五年纪,模样身段儿保养亦得算俱佳。
这会子从外匆挪着碎步进入,瞧去红蟠那副残样儿,好不心疼。
“红,红蟠回来啦?”
“这......,这怎个弄成这副模样?”
“诶呦,叫了大夫不成啊?”
“红玉,还愣着,快去请了李大夫过来呀!”柳婉芸急命。
身后亦随来跟入的那红玉,两眼这会儿上却开了小差,正隐在后面,偷瞄宾座上的萧靖川。
听及,红玉一怔,未免姨娘嗔怪,忙匆口来答。
“呃,哦,哦!”
“叫......,叫了的。”
“刚少爷回来,就命人叫去了。”红玉丫鬟诚恐应声。
柳姨娘毕竟过来人矣,只一眼瞟过去,便察觉了小丫头那点心思。
只这会子不合时宜,遂才仅剜去一眼,暂不理她也就罢了。
翻回头,再对红蟠来。
“诶呦,你说说这......,这可怎得了哇。”
“都是你爹老糊涂,好好的呆在扬州多好,非派你去走这生意。”
“白白劳碌不说,你瞧,这......,这多是危险呐!”
“红蟠,到底怎个回事儿?”
“怎就弄成这副德行?啊?!”
“可是遭了歹人?”
柳婉芸急口数落,先将那沈朝宗骂去一通,反再表来一副对红蟠之疼惜模样。
萧靖川于边上旁观,自为分析,看是这柳姨娘,也较不是简单货色。
“呃......,没,没得甚事。”
“姨娘你放心就好。”
“路上确是遭了一伙儿马匪。”
“不过,我这不也都挨过来了嘛,不碍的,不......,不碍的。”
沈红蟠打肿脸充胖子,这刻上装起大尾巴狼来了。
亦是不知,此般表现,是含混了几分自吹成分,还是愚人心思,真就是怕他身前这姨娘担惊受怕了去。
“啊?!”
“马......,马匪?!”
“这,这还不叫事儿,那什么才算是呀。”
“非掳了你去,才是甘心呐!”
“不成,不成。”
“再可去不得了。”
“红玉,去,去看老爷回来没有。”
“我非跟他好好说说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