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郎压言,巡堂一周,针对巡察组一干各部朝员,俱有说辞。
待是见清局势已在掌控,这才堪堪拐动心思,盯去马为民处。
“喂!”
“马为民?!”
“半晌不见你吱声了,刚不话挺密嘛,这会子哑巴啦?!”
萧靖川身子斜歪,手肘抵到林之万案前,故意摆得一副无拘懒散态度来。
“啊?呵呵......”
“得嘞,可算是问到咱老马脑袋上了!”
马为民瞧是萧郎终于肯较自身来开口,旁算良久,亦紧话追补。
他轻了轻嗓,一甩腕上镣铐,复言续下。
“这个.......,嗨!”
“萧大督军......”
“哦不,现在,应是改口称国公爷了!啊?!”
“哈哈哈哈......”兀自朗笑。
“刚才咱不言语,主要你这不训话呢嘛!”
“你瞅堂上,啊!这几个上官,个顶个耷拉个脑袋!”
“你说我一罪员,我哪儿敢随便就......,就跟你岔言呐?”
“你说是吧?!”
铺垫几句,眼珠儿紧转,再来......
“呵呵......,这个......”
“你我济南一别,一晃也有月余了吧?!”
“行,老弟你是真行啊!”
“圣上亲封,什么左柱国,特进荣禄大夫,左军都督府,靖国公!”
“好哇!”
“今非昔比!”
“我老马别的不行,搁你这儿,那我可是真没看走眼呐!”
“萧老弟,你这把,算是平步青云啦!啊?!”
“哈哈哈哈......”
“呃......,至于我嘛......”
自话自演,话锋到此紧转,圆脸亦霎时敛笑息声。
“呵!老弟呀,如今,这你也都看到啦!”
“大明的官嘛,跟着朝廷干事情,要我说,就跟上赌桌儿打牌,是他妈一个鸟样儿!”
“一把胡,它容易!”
“可你要是想着把把胡,呵,它可就难啦......”
马为民摆相,诚挚朝得萧郎盯去,难辨是否交心之言。
“老马我这一回呀,算是彻底栽里头了!”
“本想着跟庄清一色,来把大的!”
“哼,都言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啊!”
“这下可倒好,庄点大家财!”
“呵,咱替人点了炮仗,自己反倒下不来台啦!”
“你瞧瞧......”
话及此地,马为民一甩镣铐,两手一摊,长吐一口怨气,颇有悔憾强撑之感。
闻是,瞅得马为民聪明,自顾就言语合了轨来,萧郎自也乐得后话去。
“哼!”
“早就知道你这人臭毛病不少!”
“这回怎么着?栽了吧?!”
不过,为防后面心思叫人疑意过大,萧靖川仍是不免再进一步,话口儿作实军中有旧,人情在前,好就作后事安排是也......
“唉!”
“老弟说的是呀!”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哇!”
“当局者迷!”
“劝人劝事,难劝己!”
“合该都是自找的,倒也是怪不得旁人!”
此处马为民呢,也言语赶上一凑,互相打着哑谜,凭隐心思到话面儿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