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凛欲上前,被商离的银枪逼退,“郎婿?听说我们和离了。”
“和离?那是你写的休书,我不认。”韩凛避开银枪,一把拉住商离的手,笑得那叫一个春光明媚。
商离冷哼,“休书送回京城,乃是我大舅父亲自送入京兆尹的户籍司备案。你我现下是前郎婿与前新妇的关系。”
“那去拿出来!”韩凛愤然了,“和离我可没同意!”
“没同意吗?”商离轻嗤,“当今圣人可是要让你做驸马的!韩定之啊韩定之,真没看出来,常山公主的驸马没当成,眼下又被定陶公主看中。看来,你就是驸马的命,我一个郡主真是高攀不起。”
韩凛愣了,不是装傻,而是真的不知道,“你这是冤枉为夫了,为夫就是郡马的命。郡主要做什么,尽管告诉为夫,为夫一定办得妥妥当当。”
商离不相信他不知道,“六兄与公主和离了,他要给沈瑜守宫门去。圣人眼下想要一个心腹,你就是最合适的人选。而我与你,在圣人的眼中,就是我阿耶和我阿母,不能共存。你也当明白,即便我六兄不再掌风圣,商家在朝堂的影响仍在。洛阳乱局时,风圣军最终还是听命于人,而非听命于军令,这便是我商家备受忌惮之处。再来便是征西军,边军无诏不能入京,但你我却带着玄甲卫长途奔涉赴洛阳平乱。即便今日不是秦王登基,也定会存疑,究竟是君命还是将令?”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若非如此,又岂有今日之大齐,又岂能保住一众世家。”韩凛眉头紧蹙,“你说得没错,或许如今的圣人也不一定想要看到世家毫发无伤。但他别无选择。眼下,他却开始有了选择权。”
韩凛深吸一口气,用力握住商离的手,“你放心,我不再是当年的韩凛,不会再让任何人把你我分开。若是拿回爵位,需要失去你,那便不要也罢。”
商离脸色微变,“说什么浑话呢!如此千辛万苦就是为了爵位,为何不要?这是你应得的!不要说什么非彼即此的蠢话。都要!一个都不能少!哪来如此之多的选择!为何要有选择?冒着失去性命的危险,就是为了不再做选择。”
“那你告诉我,若是圣人非要我尚公主,我该如何应对?”韩凛没有商离的乐观,高旻要立威,世家就要有人站出来,表明对高旻的忠心。
“那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商离拍开他的手,“他想让你留在洛阳,执掌风圣,而我便回我的冀州,领我的军,种我的田,也不失为一桩乐事。”
韩凛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我不答应!明明没有和离!”
商离笑了,“和离书已经在户籍司,你有本事去偷出来!不过,这算是欺君,你敢吗?”
不是不敢,而是不能。身为臣子,韩凛不能以军功与君王相抗,否则只会让高旻变成另一个高崇。
“我来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