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说着，声音也越来越小，苏晓晴揪心的看着顾城一脸颓废的样子。
她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发了一会儿呆，耳边就响起了轻轻的鼾声。
想着把他扶到床上去，试了几次以失败告终，最后还是从柜子里翻出来一条毯子给他盖上防止着凉。
马上就要过年了，转头看着顾城乱糟糟的头发还有满身的酒气，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还是在订婚仪式上敲定的事情，今年顾城会带她回家过年。
她静静地陪着他，也不做什么，只是单纯的发呆。
今年发生太多事情了。
单是坐着什么都不去想，那些事情就忍不住自己跳出来从眼前划过。
嗯，几乎是只要一闲下来就会这样。
客厅里暖色的灯经过水晶吊灯折射过后更加温润，很安心的环境。
她仔细环顾了这套已经差不多住了快一年的房子，精致豪华，手轻轻抚在身下精致的布艺沙发上。
是灰色的，这算是这间以明亮装修为主调的房子里唯一有点没有整体协调性的东西。
明明是很精致的东西。
在记忆里，这套沙发的配色与那一栋曾经充满着小女孩嘻嘻哈哈欢笑的别墅搭配的相当完美。
苏晓晴叹了口气，漆黑的眼眸里黯淡到没有什么光彩。
如果...如果迄今为止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一场噩梦，只要醒过来就还一切如常。
那该多好。
气氛是很适合人发呆的安静，在这环境下，顾城起伏的鼾声也变得跟白噪音一样，并不会让人感到心烦。
只不过，有一道突兀响起的铃声打破了这份平静。
是顾城的手机在响，他本人倒是继续睡的很沉，看起来丝毫没有被打扰的样子。
苏晓晴顿了顿，扫到亮起来的屏幕，是一个没有备注的电话号码。
想了一下，在铃声马上要自行关掉的时候，她伸手过去把手机拿起来放到耳边。
可还没等她说明，电话那头就响起来一个音色洪亮，又隐隐透着几分不耐的声音：
“顾城，我是刘锦程，你们怎么回事？刚刚铁路的人告诉我，说是颜明川明天就回月江，那我这边人要不要提前给你们送过来？还是按照原计划？”
心里突然咯噔一下，苏晓晴有些茫然，喉咙也莫名其妙的有些干涩。
“那个...我...”
她踌躇着，电话那头的男人也瞬间没了声音，过了半天，举着手机的手都有些微微发酸，那边才低沉的发问。